前言:
本文是基于崩坏三世界观的衍生二创作品,除开部分明确提及的设定会与原作不符外,其余未提及的部分全部遵循原作设定。可将本文看作崩坏三世界观下其他平行世界的故事。本文为试作型文章,非最终版,发布主要目的是留档。
第七章:荒诞
(资料图)
穿越过汉普斯特德荒野,两人终于抵达了他们的目的地---海格特公墓。路上西琳一直在给优尔将她在学校的事情,而优尔就沉默不语的听着,偶尔会回答西琳问的一两个问题。
从车站下次后,两人走了大约十几分钟,最后来到了海格特公墓前的大门。优尔看见一旁卖花的商贩才发现这次出门并没有带什么东西,于是他上前买了两束白菊花,将一束递给了西琳,作为等会后用以表示悼念的花。
【注释:白色菊花的花语是哀悼怀念、真诚勇敢、高尚、真实。】
两人就这样漫步在这片公墓之中,这里的墓碑样式各有不同,就这样错落有致的安放在这片犹如生态园林一般的公墓之中。这里和印象中那种阴森可怕的墓地大不相同,与其说是一个墓地,它更像是一个自然公园,也是因为这个原因,海格特公墓可以被算作伦敦的风景之一。不过这样的确可以理解,毕竟这里原本曾属于阿舍斯特庄园的一部分。
而1839年的伦敦坟墓公司的确想不到,仅靠3500英镑就能够买下这17英亩的土地,并且在今后的数十年里,有无数人会安葬于此,不乏一些声名显赫之人。而在数百年后,这里甚至会成为一种别样的风景区,这里与公墓唯一具有的相同的特点,或许只有宁静。
甚至这里有能够被划分为英国一级登录建筑,那刻有“全世界无产者,联合起来”的墓碑就端坐在大地之上,扎根于泥土之中。
【注释:卡尔·马克思之墓位于海格特公墓东区,其上有尊巨大的马克思青铜半身像。该墓落成后成为马克思追随者的朝圣地,同时成为反马克思者的破坏目标,在1970年代遭到破坏和两次炸弹袭击。】
西琳并不着急,她边走边环顾着周围,她刻意的放慢了脚步。或许每次来见自己的父亲,她都抱有一种沉重的心情,使其不得不慢了下来。归根结底,面对已故之人,必会从内心深处产生一种悲伤和敬畏。
于是优尔也配合着放慢了脚步,他明白作为一个17岁的少女,去面对一个死去的亲人需要有多大的勇气。他甚至可以想象数分钟后,西琳掩面哭泣的场面,正如两年前在葬礼上那样,他甚至认为西琳已经在强忍着眼泪了。
只不过数分钟后的西琳并未让优尔“如愿以偿”。
西琳在自己父亲的墓前并未哭泣,甚至在最后离开时,也未掉落一滴眼泪。即使悲伤是难以掩盖的,但或许时间真的会毫不讲理的让一个人成长,优尔确实认为自己些许有些“傲慢”,他明白两年多的时间并未只改变了容貌。在自己回来的这半个多月里,西琳用种种行动与表现展现出了她的成长,和那份本不应该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坚韧。
两人将花束放在墓前,短暂的哀悼过后,两人离开了那里,找到了一个长椅坐下。
优尔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两罐咖啡,递给了西琳一罐。
“啊…谢谢…”西琳接过咖啡,没再说什么。
优尔也不知道说点什么,只是把咖啡打开,但并未喝一口。
接近黄昏了,已经可以听到一些鸟类的叫声,那昭示着傍晚的到来。
“每个人都会离开这个世界的….或早或晚…”优尔说。
“哈哈…”西琳轻笑了一声,“优尔哥哥是在安慰我吗?”
“我不知道…但是我觉得总得说点什么…我是说…死亡之类的事情确实很沉重…”
“我知道…”西琳点了点头,“如果是两年前父亲刚走的时候的我,这个时候一定在嚎啕大哭吧…”
“你现在哭也可以,我可以回避一下…”优尔说着要站起身来。
“啊…不用啦…现在的我已经在学着接受这件事情了。毕竟…以后的路还长着呢,不是吗?”西琳说着努力的挤出了一个微笑的表情,即使那个表情并没有持续几秒的时间。
此时的优尔又陷入了沉默。他的确不知道再该说些什么了,而且他也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母。他从未有过关于母亲的记忆,而且关于父亲,也已经好几年没有见过了。
所以难道比起现在的西琳,生死未卜的父母的自己就是幸运的吗?优尔也曾经多次询问过父亲有关母亲的事情,在自己小的时候,那个时候父亲的回答很模糊,而年幼的自己并不能理解父亲想要表达什么。
父亲说母亲去了很远的地方,但是,其实母亲就在自己身边。
现在再回想一下,可能也只是对于母亲离开人世的一种委婉的表达吧。
“其实有时候我也想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离开我…”西琳抽泣着说,“如果我没有做错什么事情…那为何要承受亲人离开的痛苦呢…”
“我也不知道…或许真如同宗教所说…我们每个人都是带着罪恶出生的…”优尔低着头说到。
是啊,为什么呢?
优尔也有同样的疑问。
如果我们有所爱之人,必定会在内心深处祈祷他变得幸福,祈求他远离那可怕的死亡。我们会付出我们的一切去寻求使他远离死亡的方法。我们的所爱之人对我们来说是怎样的一种存在?一个值得自己付出的人,一个本应该幸福的人,一个伟大的人。我们的理性让我们认为这种伟大理应存留于世界之上,我们的理性告诉我们我们所爱的人应该活得更久一点,再久一点,因为我们是那么的爱他们。对于孩子,他还有未来,有他喜欢的事物,他的学业与事业,以及他的家庭。对于老人,他应当享受晚年的天伦之乐,他的子孙以及他的家庭。
所以当灾厄与死亡毫无征兆的降临于我们所爱之人的头上时,想必不论谁都会大声的呐喊:“难道这个世界听不见我的呼唤吗?”
世界是那样的冷漠,以至于它可以无视人类一切的呐喊。
死亡就这么降临了,它超越了一切人类的伦理道德,超越了人类的一切理性逻辑,它就如同一种高于人类维度的另一种力量,从那个漠然的、冷酷的高维世界降下属于它的惩罚。
而人们又做错了什么呢?倘若恶有恶报是正确的、毋庸置疑的。那么所谓的善又是否得到了它应有的善报呢?如果没有,那么这个世界就是不合理的。
此时的世界,将会展现出一种人类难以承受的陌生与荒诞。
世界就是荒诞的。
或许突然之间,「发现这个世界是“厚重”的,突然间一块石头竟变得如此陌生,无法克服,发现大自然或是某处的风景竟然那么强烈的否定我们的存在。」
人们总是下意识的,或者从最深层的潜意识之中认为生命是世界上最为珍贵的东西。这一点并不难理解,因为我们耳畔常常会听到朋友或是亲人的对于身体的祝福,“安全第一”、“健康就好”、“身体最重要”诸如此类的口号常常不绝于耳。
只可惜,这个世界并不会听见这样的祝福,也不会在意说出这些祝福的人是怀抱着的是怎样一种真诚。
于是世界让人的生命十分脆弱,一次意外、一次灾难就足以夺走我们最为珍视的东西。甚至脆弱到有时候会自己否定自己的存在。
在被视为最珍贵的生命和冷漠的世界的对比下,荒诞就产生了。
「荒诞本质上是一种分离。它既不会存在于比较的一方,也不会存在于比较的另一方。只有两方相遇,才会有荒诞产生。」
「荒诞既非归于人这一方,也不该归于世界的一方,而是只有当这两者同时出现时,才会有荒诞产生。」
只可惜,柯斯优尔或许在理性上可以感受到西琳的痛苦,却无法在感性上与之感同身受。死亡对于他来说是一个遥远的、虚无缥缈的词。在这二十多年的人生中,他还未经历过周边的人的死亡。因为毕竟在这二十多年的生活里,可以说几乎完全是一个人度过的。
数分钟过去后,西琳逐渐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,而优尔的咖啡也已经喝完了。
“真是抱歉,优尔哥哥…让你看到我这个样子…”西琳用袖子试图擦掉眼角的泪珠。
“呃…没事…这只是正常的情绪的宣泄…哭当然是正常的…不如说…一个在亲人葬礼上没有哭泣的人,才可能是不正常的,或是要被判刑的。”优尔将纸巾递给西琳。
【注释:“在我们这个社会,任何以一个在母亲葬礼上没有哭泣的人,都有可能被判以极刑。”---加缪《局外人》后记】
“啊…谢谢….”西琳接过纸巾,擦干了眼泪,“不过还是让你看到了我小孩子的一面了呢…”
“呃…你本来就是小孩子吧…”对于眼前这个还未成年的少女,还有什么好额外要求的呢?
“哈…也是呢…看来今后还需要优尔哥哥多照顾了。”西琳努力的笑了笑。
照顾?照顾什么?这半个多月了,优尔感觉自己才是被多加照顾的那一位…虽然知道西琳说这话并没有什么额外的意思,但是他还是总感觉像是被嘲讽了一样。
难道这孩子是什么天然黑也说不定?
优尔默默的点了点头。
两人离开了海格特公墓,在车站等待返程的汽车。
几声琴响将两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一旁坐在长椅上的一个老人身上,他环抱着一把吉他,用那苍老且颤抖的右手不停的拨动吉他上的琴弦。
“他在弹什么?”西琳问。
“斯卡布罗集市(Scarborough Fair)。”优尔回答。
【注释:斯卡布罗集市的大名无需过多的介绍,它也常常出现在各种文学作品以及电子游戏或是动漫中。作者第一次了解到是通过动漫《末日时在做什么?有没有空?可以来拯救吗?》。】
“哎,你听过吗?”
“当然。不仅听过,我还会弹。”
“弹?是指吉他吗?”西琳有些惊讶,“优尔哥哥还会弹吉他吗?”
“呃…之前进行文艺表演的时候,被迫学习了三个月的时间。”优尔说着把左手摊开给西琳看,指尖的地方的确有一层厚厚的茧,“现在已经成习惯了。”
“哇…没想到你还会这个呀…真好啊,我也想学弹吉他。”
“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。”
“真的吗?”西琳问。
“这有什么真的假的。而且其实重要的还是练习。”优尔点了点头。
在两人的谈话中,汽车到站了,西琳和优尔登上了车。驶向返回的路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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